偷偷◎偷遊記Ⅲ

潮人與流浪漢

走在新宿站外街頭，迎面而來的行人讓人眼花撩亂，打扮入時之男女往來頻繁，讓人不自覺以為在街上的人們理所當然就是應該如此。從髮型、上衣、下身、腿和鞋子及至配件，沒有馬虎之處。但和台灣流行呈現的普同性較為不同的是，新宿男女的造型各成自己風格，並看不出有特別專一的穿著偏好。在用色與搭配上往往一新耳目，運用更為大膽。

這次的日本之旅也讓我看到百聞不如一見的「蘿莉塔」兩位。置身於生活現實中的目睹，讓我感到如夢似幻，除了「在街上走這是怎麼一回事」的念頭外，眼神也黏在蘿莉的身上難以離開，著實讓走在蘿莉身邊的男士成為稱職的配角。附帶一提，日本女生的妝容著實讓人分辨不出是天生麗質還是畫技高超，白白的皮膚上看不見什麼暇疵，加上被妝點良好的眼睛，配上一個個高挺又恰到好處的鼻子，堪稱蘇偷偷國最佳臉蛋國家得主。

除了新宿街頭之外，我們也到了原宿的鬧區──竹下通。據玩伴芝安定居日本自稱鄉下人之台灣友人說法，讓我對日本正妹有更深入的認識。依其說法，原宿與新宿的正妹雖然可能長得不美，但打扮起來必然十分亮眼，吸住路人的眼光，以亮眼路線取勝；而東京的正妹則是先天優良後天加強，為十足的優質真正正妹。我個人以為，不論是東京、新宿、原宿等地，潮人大多各行其風，氣質有所不同，如同每次出日本車站，各地區都別有風情是一樣的道理。

可別以為連八日都能漫步在賞心悅目的街道，眼簾映入的街友便撞個你的視線正著。即使是在商業區，步出新宿站不遠就可以看見窩在人行道旁的街友，不時衝擊你的慈悲心腸。他們多半頹坐一旁，維持著行人看不見臉部的角度不動；或用超乎平常之低的方式低垂著頭，一頭亂髮披散；或有行經於人用充滿故事的眼神飄視即過，最常見的就是在地下街道（如新宿地下道）、人行道旁（如新宿都廳）排列睡躺的遊民。雖說是遊民，也不乏有人拿著手機按弄著，不明白他們接著是想要做些什麼？而且遊民還有手機？他們往往會用一把傘放在頭頂的位置，我以為是為了遮蔽他人眼光，但有些傘卻又是透明的，所以我下的結論是：不想讓頭著涼。他們躺臥雖然分散卻排列得井然有序，像用尺規劃出來的無形行列，讓人頗為驚奇。究竟是什麼原因？

走在新宿歌舞伎町一番街的路上，一個醉漢攫住我的眼光。他垂著頭蹲在地上想站起來，卻又支撐不起自己。手抓握身旁的消火栓紅柱一點一點施力方撐起身體。

我往他將去的方向注視，他就獨自走入了轉角。在歡快的旅行中，我不得用上太多的憐憫避免進行曲走調。方又向前走了幾步，不免回了個頭，發現那個醉漢正和四位排坐牆邊的街友招呼起來，沒一會兒從自己的皮夾裡掏出一大把鈔票伸向那四個人，其中一人便站了起來拿了那些錢。就像遞拿了一張衛生紙一樣，沒有高潮迭起的反應。

進行曲持續。潮人與流浪漢間的視若無睹，如街頭行人對待二者。時間與人潮川流不息，這般流動不知道帶來了什麼抑或帶走什麼。

（待續）